On the snow

 初雪那天接吻的两个人，会永远不分离。

当这个冬季降下初雪的那天，他们正在户外散步。而奇犽没来由想起了这句话。

他停下脚步，侧头，注视身旁的小杰。

手一伸，拉住对方的深色围巾，便将人顺势拽了过来。

小杰的视线掠过好友冻得红红的鼻尖与面颊，忍住想去亲吻温暖的冲动，只问：“怎么了？”

奇犽低眼，小声快速地说：“听说初雪那天接吻的两个人会永远不分离。”

“什么？”小杰凑过头，余光瞥到奇犽匿在银发里的耳尖似乎被冻得更红了。

“……”奇犽张了张唇，然后豁出去似的一撩头发。他瞪着小杰：“就你过来亲我一口。”

小杰眨了下眼。再眨了一下。他转回头，抬腿就要继续往前走。

“喂！”奇犽伸手要扳过小杰的肩，被后者躲了过去。

奇犽不信这个邪了，他从后面飞扑过去像张猫饼一样扑到小杰背上。他们双双倒在雪地上。

小杰躺在地上不动，装死。

奇犽骑在他身上摇他的肩膀，挠他腰上的痒痒肉。

小杰仍然闭着眼，好整以暇。

奇犽不闹了，他将胳膊撑在小杰耳畔的雪地上，支起身，凝神端详起他身下这个眉目闲散的少年。

眉形很陡，是让奇犽心动的硬朗；睫毛很长，是让奇犽心动的多情；眼睛很大，是让奇犽心动的红褐色。

……啊，还有一双，非常适于亲吻的薄薄嘴唇。

奇犽俯身，两幅睫毛交错翩飞。

然后揣着点难以道明的金色的小心思，吻住那双已然漫开笑意的嘴唇。

雪无声无息落下，路灯光在白雪上照出一片玫瑰色的晨曦。

两个少年相拥着，一个人的面颊枕在另个人胸膛上，十指相扣。

直到雪越下越大，银发那个才把在地上耍赖不动的黑发的拖起来。

在这条仿佛走不到头的小路上，他们十指相扣，就这样一深一浅地向前走。

不知不觉便已白了头。